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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0章 报复(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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杏儿咬着嘴唇,未发一言,不敢再继续出言不善,又不甘心地头服软的架势。

"你还真的不是个够聪明的,在宫里。想要自保,一定要学的一件事就是,见风使舵,知言善变,可是你,差远了。难道你以为,殿下和额娘,能和我手里的东西抗衡么?"

倾若离冷颜寒面,似乎,这些日子里受了太多的窝囊气,如今终于找到了出气筒,可以好好的发泄一下子了。

"妹妹有眼无珠,目光短浅,恃宠而骄,开罪了姐姐,求姐姐法外留情,不要和妹妹一般见识,饶了这一回吧,下次再不敢了。"

被身边的宫女碰了一下,对她使着眼色示意,杏儿终于意识到事态的严重,咬着牙,说了几句服软的话。

倾若离却似乎根本没有听进去,因为她在思考着要怎么收拾一下这个试图骑到她脖梗上的女人。

不能弄得太严重也不能太便宜了她。

"姐姐我虽然入宫日久,却一直都低调做人,知道的并不比妹妹多,对于怎么惩罚人倒是没经验的,不如妹妹自己想个法子,也就不用我费脑筋了。"

杏儿垂着头,恨恨的咬着牙,片刻后,仰起了脸:"杏儿自愿受罚,抄写二百遍女儿经,回去闭门思过半个月。"

严寒的雪地上,她已经跪了有一阵子了,只想着早一旦离开就好。而宫里面最惯用的惩罚人的招数就是禁足了,她所担心的只是倾若离能不能接受半个月的禁足时间。

对于杏儿的话,倾若离表现出了几分意外,似乎言辞恳切的道:"半个月啊,时间久了点,怕把妹妹憋坏了,不如,就十天好了。"

想不到她会这么表态,杏儿不由得有些窃喜起来,又有着小小的得意,自己终究是贵妃身前的红人,皇子身边的宠妃,她无论如何也不敢做的过分了。

却不料,倾若离没有让她持续多久的轻松,又开了口:"在这里跪上一个时辰后再回去禁足。"

如一盆冷水破头,杏儿一下子就蔫了,跪一个钟头,自己岂不是要给冻成冰雕了?

她宁愿再禁足一个月,也不愿意在这冰天雪地里再跪上哪怕是半个钟头。

可是看倾若离的一张脸,冷漠的如同寒冰一般,哪里有回旋的余地。

表面看起来逆来顺受的她,原来也是个狠角色,专挑软柿子捏的狠角色...

慧贵妃将她踩压到脚底,她一声不吭,司马雨尘对她形同陌路,她置若罔闻,偏偏自己的几句话,就让她有了这么大的反应。

杏儿这里正妄自菲薄,倾若离又道:"为人行事,不要被别的人影响到,趋炎附势可以,但是,不要持强凌弱,每个人的命运,都是不好说的。学学你表姐,对你有好处。"

扔下这番话,倾若离转身离开,却在离开一段后,又回转身:"我罚的只是杏侧妃一个,其他的人都离开吧。"

下人们你望望我,我看看你,踌躇片刻后,摄于那块"如朕亲临"的金牌的威力,还是各自起身,离开了。

漫天遍地的莹白里,点缀着点点红梅,在红梅的映衬之下,杏儿的一袭蓝衫分外的惹眼。

温暖如春的阁楼上,慧贵妃站在窗户旁,望着雪地里的那一点蓝,嘴角是若有似无的笑痕。

司马雨尘,坐在桌子旁,和陆嫣然饶有兴致的翻看同一本书,没事人一般。

"嫣然,觉不觉得,倾若离这么修理她一下,你的这个表妹能变得聪明点。"贵妃忽然转身,问道。

"多少年不见,大家都只是夸她如何如何的好,再没料到是这么个性子,由她去跪着吧,没有坏处。"

难得的,素来"慈悲心肠"的陆嫣然说出这么"见死不救"的话,而且对方,还是她的表妹。

贵妃却在摇头:"由她跪着,她怎么能知道我们对她的好,来人,去到离侧妃那里,替我讨个人情,可不可以让杏儿别再跪了。"

司马雨尘和陆嫣然对视了一眼,都没有开口。

想不到的是,倾若离竟然和传话的翠玉一道回来了。

例行的请安问礼之后,慧贵妃打量着穿得臃肿成一个球的倾若离:"我还以为一句话过去,离儿不会驳了我这个做婆婆的面子呢,想不到你会过来,是不是就代表着你不想给我这个面子,就此绕过杏儿呢。"

倾若离言语恭敬:"也不是我不给额娘面子,只是我借用的是父皇的名义,出尔反尔并不妥当,特特的来和额娘解释一下。"

因为倾若离的到来,司马雨尘早已没了看书的雅兴,倚在椅子上,上下打量着有些行止怪异的她。

"哦,这么严重。"慧贵妃也不着恼。

"有的事,说它严重它就严重,说它不严重它也就不严重,额娘您清楚的。"倾若离挑眉,正色道。

"噢。"这一次,慧贵妃只是短短的吐出一个字。

"不过一个时辰而已,再冷又能怎样,我本来想把她院子里的炭都收缴上去的,让她在禁足的日子里都冻着,那样她才能长些记性,不会再拿她的狗和我来相提并论了。"

倾若离的脸色一直平淡,不愠不恼,像是说的什么家长里短的小事。

一直静默着的陆嫣然忽然开口:"额娘,不妨就让她跪着吧,这么没见识的东西。"

显然并不清楚事情始末的她,因为倾若离的一席话而很是气愤。

之前,她们不过是叫来了杏儿的贴身宫女问了一下,偏偏那宫女避重就轻的没有说的详尽。

慧贵妃也笑了笑,倾若离都弦外之音只有她听得懂的,至于司马雨尘和陆嫣然,他们却是只知道两个人换了住处,对倾若离的境况并不十分清楚。

"昨日宫里进了一些生炭来,别的院子似乎都不大缺,就悉数送到离儿那里去吧,翠玉记得安排。"慧贵妃漫不经心的道。

听到别的人耳里,有点走题的意思,但与倾若离而言,却是个喜讯。

"多谢额娘挂心,至于杏儿妹妹,不妨让她回去屋子里罚跪吧,额娘觉得可好。"

贵妃颔首,淡淡的两个字出口,表示赞同:"很好。"

不多时,杏儿被宫女搀了起来,两条腿都已经不听使唤,毕竟是十冬腊月的天气,任是谁也受不了的。

陆嫣然望着窗外,心里是不舒服的,毕竟是自己带进宫的人,又有亲戚的关系,她那样子她又怎么能视若无睹虽然嘴上的话说的硬气。

倾若离已经离开,她最不喜欢的就是面对着慧贵妃一张伪善的脸孔了。

司马雨尘望着的却是陆嫣然纠结的眉头,若有所思:"额娘是不是有为难离儿了。"

"只是想给她一些苦头吃,不知好歹的女人。"

所谓的一些苦头,大概不会是真正意义上的"一些"吧,司马雨尘却不再追问,垂下了头继续心不在焉的"看"他的书。

摆明了倾若离借题发挥的这一切,不过是在提醒慧贵妃,她有一块御赐的金牌,不是任谁都能轻易动的了得。而与贵妃而言,她也并不打算真的把倾若离逼到何种地步,因为,倾洛那边的态度,毕竟还不稳定。

两个人似乎都借由这件事达到了目的。

"今天这件事倒是提醒了我,她的那块金牌,也许会给我们带来许多麻烦,应该想个法子..."

贵妃再度开口,是因为她想到了另一件重要的事。

东宫这些日子异常的安静,因为太子的缘故,皇上恐怕再有人加以陷害,一道谕旨,把所有人都隔绝在了东宫之外。